眼前是一幢破旧的三层小楼。
外面破里面也破。
四处走风漏气。
四周都是野地。
凉风顺着破玻璃烂洞口吹进屋里,刮起一阵阵呜呜的风声,像是鬼哭狼嚎。
周红一直观察着我的脸色,看我很满意的样子,就问我:“大人,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
杨猛反驳说:“还看啥呀?别看了,大人,这个地方真不能要。空倒是挺空的,通风也通风,也没啥东西挡着,可这也太空了吧?还阴森森的,像个鬼屋,怪吓人的。”
周红瞪了他一眼。
“乱说什么?还鬼屋,我一个女的都不怕,你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?”
杨猛还要说什么被我拦住了。
“行了,就这儿吧。这个地方挺不错的。宽敞,敞亮,通风,本大人很满意。”
这什么小破地方,本大人一眼就把它里外都看穿了,用不着进去,就它了。
杨猛知道反对无效,可还是补了一句:“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,可要我说,这地方真不好,阴森森的,就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儿,咱们不怕,可吃饭的人怕啊。要不然怎么没人要?那要是这样,还不如去大桥下面好呢。”
“嗯?”
杨猛这小子提醒我了,要说我最喜欢的地方,还真就是大桥下面。
我说:“那就大桥下面,那个地方确实比这里好,通风敞亮不说,地缘也和本大人的气场,本大人以前一眼就相中了,你不说倒给忘了。”
“啊?”
杨猛张大了嘴。
连忙把话往回圆:“大人您别呀,我就是那么一说,您还是在这儿吧。大桥下面真不行啊,到处都是灰尘,还被人踩在脚下,喇叭声也吵死人了,噪音大。这儿好歹也是一个地方,大桥下面算啥呀?”
我觉得他多事。
一摆手:“行了,就那吧。周红去办,缺什么手续办不成跟我说。”
莫清小丫头是什么特殊事务科的,陈区长也是关系户,这点儿小事可以交给他们去办。
周红就又瞪了杨猛一眼,嫌他多事。
也劝我:“大人就这儿吧。这儿挺好的。大桥下面不是不行,就是不行我们也能把它办行了。可有一点,那儿再好,就是地方太小了。停车也没个停车的地方,您想,要是到时候那些达官贵人奔着您的绝顶好菜过来了,应该都是开飞机的,那也不好安排呀。”
嗯,这个周红会说话。
可我还是不甘心。
“那不然你去协调,周边能拆的都拆了,能买的都买了,盖个停机坪。不要怕花钱,要多少都给。”
周红……
杨猛……
还是杨猛问我:“大人,您怎么就相中大桥下面了?难道有什么特殊原因?”
我摸着下巴,在旷野的风里忆往昔峥嵘岁月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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